追风筝的人

读书笔记

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回自行爬上来。

罪行只有一种,那就是盗窃,其他罪行都是盗窃的变种。当你杀害一个人,你偷走一条性命,你偷走他妻子身为人妇的权利,夺走他子女的父亲。当你说谎,你偷走别人知道真相的权利。当你诈骗,你偷走公平的权利。

我可以蹚进这条大川,让自己的罪恶沉在最深处,让流水把我带往远方,带往没有灵魂,没有往事,没有罪恶的远方。(一个违背自己良心的阿米尔的希望)

雅尔达的朝阳。(黑暗里的光明)

拉辛汗打电话来那晚,我躺在黑暗中,眼望月光刺穿黑暗、在墙壁上投射出来的银光。也许快到黎明的某一刻,我昏昏睡去。梦见哈桑在雪地奔跑,绿色长袍的后摆拖在他身后,黑色的橡胶靴子踩得积雪吱吱响。他举臂挥舞:为你,千千万万遍!

美国给你灌输了乐观的性子,这也是她了不起的地方。那非常好。我们是忧郁的民族,我们阿富汗人,对吧?我们总是陷在悲伤和自恋中。我们在失败、灾难面前屈服,将这些当成生活的实质,甚至视为必须。我们总是说,生活会继续的。但我在这里,没有向命运投降,我看过几个很好的大夫,他们给的答案都一样。我信任他们,相信他们。像这样的事情,是真主的旨意。”“只有你想做和不想做的事情罢了。”我说。

得到了再失去,总是比从来就没有得到更伤人。

你懦弱,这是你的天性。这并非什么坏事,因为你从不强装勇敢,这是你的优点。只要三思而后行,懦弱并没有错。可是,当一个懦夫忘了自己是什么人……愿真主保佑他。

亲爱的阿米尔:
安拉保佑,愿你毫发无损地看到这封信。我祈祷我没让你受到伤害,我祈祷阿富汗人对你不至于太过刻薄。自从你离开那天,我一直在为你祈祷。那些年来,你一直在怀疑我是否知道。我确实知道。事情发生之后不久,哈桑就告诉我了。你做错了,亲爱的阿米尔,但别忘记,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孩子,一个骚动不安的小男孩。当时你对自己太过苛刻,现在你依然如此——在白沙瓦时,我从你的眼神看出来。但我希望你会意识到:没有良心、没有美德的人不会痛苦。我希望这次你到阿富汗去,能结束你的苦楚。亲爱的阿米尔,那些年来,我们一直瞒着你,我感到羞耻。你在白沙瓦大发雷霆并没错。你有权利知道,哈桑也是。我知道这于事无补,但那些年月,我们生活的喀布尔是个奇怪的世界,在那儿,有些事情比真相更加重要。亲爱的阿米尔,我深知在你成长过程中,你父亲对你有多么严厉。我知道你有多么痛苦,多么渴望得到他的宠爱,而我为你感到心痛。但你父亲是一个被拉扯成两半的男人,亲爱的阿米尔:被你和哈桑。他爱你们两个,但他不能公开表露对哈桑的爱,以尽人父之责。所以他将怨气发泄在你身上——你恰好相反,阿米尔,你是社会承认的一半,他所继承的财富,以及随之而来的犯罪免受刑罚的特权,统统都会再赠给你。当他看到你,他看到自己,还有他的疚恨。你现在依然愤愤不平,而我明白,要你接受这些为时尚早。但也许有朝一日,你会明白,你父亲对你严厉,也是对自己严厉。你父亲跟你一样,也是个痛苦的人,亲爱的阿米尔。我无法向你形容,在听到你父亲的死讯之后,我心里的悲恸有多么深。我爱他,因为他是我的朋友,但也因为他是个好人,也许甚至是个了不起的人。而我想让你明白的是,你父亲的深切自责带来了善行,真正的善行。我想 起他所做的一切,施舍街头上的穷人,建了那座恤孤院,把钱给有需要的朋友,这些统统是他自我救赎的方式。而我认为,亲爱的阿米尔,当罪行导致善行,那就是真正的获救。我知道到头来,真主会宽恕。他会宽恕你父亲,宽恕我,还有你。我希望你也一样。如果你可以的话,宽恕你父亲。如果你愿意的话,宽恕我。但,最重要的是,宽恕你自己。我给你留下一些钱,实际上,我所能留下的,也无非就是这些了。我想你若回到这儿,兴许会有些开销,而那些钱足够让你用的了。白沙瓦有个银行,法里德知道在哪里。钱存在保险箱里面,我给你留了钥匙。至于我,是该走的时候了。我来日无多,而我希望独自度过。请别找我。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我将你交在真主手中。你永远的朋友拉辛汉。

大的走廊上,没有窗,墙边的金属折叠椅上坐满了人,还有人坐在薄薄的破地毯上。我又想尖叫。我想起上次有这种感觉,是跟爸爸在油罐车的油罐里面,埋在黑暗和其他难民之间。我想把自己撕成碎片,离开这个地方,离开现实世界,像云朵那样升起,飘荡而去,融进湿热的夏夜,在某个遥远的地方,在山丘上方飘散。但我就在这儿,双脚沉重如水泥块,肺里空气一泻而空,喉咙发热。无法随风而去。今晚没有别的世界。我合上双眼,鼻子里塞满走廊的种种味道:汗水和氨水的气味、药用酒精和咖喱的气味。整条走廊的天花板上布满昏暗的灯管,飞蛾围绕,我听见它们拍打翅膀的声音。我听见谈话声、默默的啜泣声、擤鼻声;有人在呻吟,有人在哀叹,电梯门砰地一声打开,操作员用乌尔都语呼喊某人。

俯视索拉博,他嘴角的一边微微翘起。微笑。斜斜的。几乎看不见。但就在那儿。在我们后面,孩子们在飞奔,追风筝的人不断尖叫,乱成一团,追逐那只在树顶高高之上飘摇的断线风筝。我眨眼,微笑不见了。但它在那儿出现过,我看见了。“你想要我追那只风筝给你吗?”他的喉结吞咽着上下蠕动。风掠起他的头发。我想我看到他点头。“为你,千千万万遍。”我听见自己说。然后我转过身,我追。它只是一个微笑,没有别的了。它没有让所有事情恢复正常。它没有让任何事情恢复正常。只是一个微笑,一件小小的事情,像是树林中的一片叶子,在惊鸟的飞起中晃动着。但我会迎接它,张开双臂。因为每逢春天到来,它总是每次融化一片雪花;而也许我刚刚看到的,正是第一片雪花的融化。我追。一个成年人在一群尖叫的孩子中奔跑。但我不在乎。我追,风拂过我的脸庞,我唇上挂着一个像潘杰希尔峡谷那样大大的微笑。我追。

读后感

还是那条街道,充斥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习惯夜幕里随着音乐的旋律在喧闹和嬉戏里创造一个自己的世界。拖着白色的城堡,看着擦肩而过的人们在欢笑,交谈,打闹,我却只属于我的城堡……仰望鲜有星星的黑暗夜空,仿佛看到了阿米尔和哈桑奔跑的身影,追逐着高高于天际的那美丽的风筝,不曾疲倦。

曾经的你为了得到严厉的父亲的一次亲近,努力的牵着挂满玻璃片的绳子,用尽全身力气,不吝惜小小的手掌上留下一道道伤痕,只为得到第一名,只为得到那个远方赞美的眼神,只为将跌至父爱深渊里懦弱的自己拽起来,重新获得属于你的那份慈祥的父爱。可是不知道身体的一部分似乎彻底将自己背叛,越是想证明自己的坚强却越是懦弱,那份本不该属于你的嫉妒,那份扭曲的渴望塞满了你毫无抵抗力的渴望父爱的心。孩子的心本是简单,也简单的只想一直拥有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简单的爱,可是现实总是将这份简单置于无尽的复杂中。

曾经的你们,沐浴阳光,享受雨水,在树梢上嬉戏,开着永远不厌倦的玩笑,在庄园的草地里打闹,追逐,一切的美好只是属于两个孩子,两个简简单单的孩子。多少次在你割断了对手的风筝之后,他沉着冷静的追赶那个断了线的风筝,最终将它自豪的放在你的面前,只为那句“为你,千千万万遍”。可是大人的世界总是充斥着复杂,年轻的我们总是尝试着用最简单的方式去理解,去解决,可是不层想到却将父亲的良心债扛到了自己的肩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摆脱……
你终于明白往事不会被时间埋葬,而是会自己爬上来,年轻的你也过早的了解了那种痛,那种失去你已经拥有的东西的痛。也许真的是太痛了,也可能是自私的心在肆虐,你就是站在那里,看着别人伤害那个曾经为你付出所有的哈桑什么也不做,像你平常一样,一样懦弱,但这次却深深的伤害了那个为你千千万万遍的男孩。但你童真的心却还是不满足,又因此饱受煎熬,于是在冲动中又一次使哈桑陷入困境,最终将这个抢夺那份只属于你的爱的但又为你千千万万遍的哈桑彻底的赶离了你的生活,但你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属于你的父爱似乎也随着哈桑的离去而永远的离开了你,留下的只有一份深深的良心债。

你是继承你父亲一切外人看得到的财富的人,而哈桑却是继承着那些看不到的财富的人。年轻的你不明白,但是在一场战争洗礼之后,那些生命中曾经离不开的人一个个离去,那个划破宁静的电话终于让你明白了,也彻底震惊了,但这些还是没有阻止你去寻找那个曾经追风筝的男孩,那个曾经你生命中最宝贵的人,在你无数次像割断别人风筝线一样伤害他之后,你也要做这个追风筝的人,历尽艰辛,满身伤痕的在那个满目疮痍的国度里,将承载着数十载的良心债还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终于在那个阳光洒落的午后又一次割断了风筝线,奔跑在追风筝的路上,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曾经为你千千万万遍的人的美丽的微笑。

在这个很深很深的世界里,美丽的生命总是如期而至,一切美好会在不经意间降临,一切苦痛也会在流转的年华里如期离去。我们永远是徜徉在那撒着阳光雨露的美丽世界中的一粒微尘,在风的指引下追逐着,追逐着我们的风筝。曾经的我们用一根线紧紧的拉着它,只是拉着,但是很安心,仿佛拉着他,我们便可以看到世界,看到一切最美的风景。可是世事无常,生活总是会给我们制造最无情的玩笑,我们一个不经意的趔趄,起来后却忽然发现那根我们依赖的风筝线早已被无情的斩断,我们似乎突然明白了这个埋在美丽生命下的巨大阴谋,可是一切好像已经太晚了。随着风筝,我们曾经的美好早已远远的飘走,生命的恶魔只是孤傲的站在那个我们曾经开始的地方,看着阴谋逐渐将我们吞噬。但是固执的我们怎能让那个曾经带领我们感受美丽大千世界的风筝就这样溜走。于是我们不顾浮云遮眼,不顾满身伤痕,只是任曾经的美好充斥着内心,鼓舞激励着我们,让那颗玻璃般的童心第一次面对这世界,真实的世界,也让我们终于成为了那个追风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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